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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GI魔奇少年/炎辛無差-心之所向(PG-13/完)

*練帝國篇結束前提*

「呦。」叫喚聲在空盪的晚間顯得特別清亮。


稱不上不合時宜,外頭夜鴉啼聲隨之而起。


靜謐的夜色被鴉的叫聲給攪混,由晚間各色聲音堆砌的和諧頓時亂了套,往常清寂的空氣中掀起淺淺波瀾,擾得吐息好像也要跟著變調。


無須用視覺確認來人,練紅炎心裡有底,所以他只是懶懶地拉開卷軸的後半段,在他還沒閱畢這卷之前想獲得他的注意力是天方夜譚。


況且以如今的待罪之身,能夠被允許來尋訪他們的人屈指可數,多半是舊時的手足或相關人士,而裡頭會擾亂安寧的不速之客只會有那麼一人。


幾刻前手上還做著木工的練紅霸此時已經放下手上的工具,雖然他明面上沒有採取任何行動,但那扎向窗口的眼神可以看出不歡迎的意思,如果眼神能殺人,或許對方早已被他扎成篩子了。


紫髮男子一個靈巧的翻身進入屋內,毫無顧忌地走到練紅炎的面前,笑容滿面向兩人道了聲晚安,「晚上好。」


辛巴德的笑容坦然無懼,絲毫看不出任何情緒參雜其中,好像他是在拜訪多年相識的老朋友那般自然。


然而練紅炎對此仿若未聞,顯然卷軸上有關飛行魔法運用在小型交通工具上的匯報對他而言吸引力比辛巴德的來訪要大得多。


縱然身陷囹圄,練紅炎的求知欲不減反增,靠著他的八妹不時秘密差人送來的卷軸,他大抵知曉天下情勢。


「看來你們不怎麼歡迎我?」頂著練紅霸刺人的目光也看不出他半分異色,反倒是怡然自得的拉過一張椅子坐到了練紅炎的身旁,不意外練紅霸看到此舉臉色又黑了一階。


「我沒有惡意,不用這麼緊繃。」辛巴德似笑非笑地舉起手,露出平時配戴金屬配件的部位證明清白。「瞧,半件金屬器都沒有帶在身上。」


長髮的少年眉頭緊鎖,前煌帝國總督不疾不徐地應了句,「我們休息了,你可以擇日再來拜訪。」


過程中練紅炎甚至目光抬都懶得一抬,辛巴德無語地瞥了一眼旁邊小桌剛點上的燈火。現今能夠睜著眼睛說瞎話給辛巴德添堵的人除了阿里巴巴外大概只有這名男子了。


「別這麼冷淡嘛?我可是特地準備了好酒要跟你們慶祝。」辛巴德提著手中的陶壺在兩人面前晃了晃。「恭喜煌帝國復興?呀!不愧是阿里巴巴,真是能幹!沒多久就將國家打理得井然有序呢!雖然說我也給了他不少便利就是了,不過這下子煌帝國東山再起指日可待喔?」


「辛巴德。」練紅炎出聲打斷七海之王的長篇大論,不咸不淡的,讓人難以辨明他的情緒。


「嗯?」


「你可以不用使這些拐彎抹角的小聰明,替我們雙方都省點時間。」


辛巴德的笑容一如既往,他微微歪頭,「我不懂你的意思。」


從辛巴德進入屋內至此,紅髮男子的眼底首次印出對方的倒影,「我說過,我討厭你這一點。」


明明這人有著跺跺腳就足以動盪世間的能力,卻總是依靠一些操縱人心的邪門歪道手段。有多少人是在身陷七海之王設下的甜蜜陷阱中才發覺為時已晚呢?


他看不慣,看不慣辛巴德矯揉造作的大義。


若是想一統天下,便要有背負起一切的覺悟,無論是在錯誤中挫折掙扎或是與他人的意見分歧。


「目前阿里巴巴會這麼順利是因為你沒有出手,你不會這麼好心。」練紅炎知道辛巴德的作風。


「別把我說成惡人啊,好歹煌帝國商會建立我也是幫了不少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那要建立在你是真心的份上,你不是那麼溫柔的人。」


「啊啊,不說了、不說了。」眼前的男人過於聰敏,任何話語偽裝在對方面前形同虛設。辛巴德困擾地揉揉太陽穴,「跟你說話很辛苦啊。」


「那正好,慢走不送。」劍眉上揚,毫不客氣地扔下逐客令。


「太絕情了吧!至少陪我喝杯酒?」


#


杜康解憂並非無稽之談,最起碼在酒精的作用下,先前劍拔弩張的氛圍磨去稜角,變得圓滑許多。


當然,好壞是一體兩面的。對練紅霸而言,借酒消愁或許行之過早了點,起先他還能一邊對辛巴德呲牙咧嘴一邊替練紅炎試毒,後來沒幾杯的功夫,長相標緻的紅髮少年便歪歪斜斜地倒在一旁不省人事。


練紅炎露出無奈的表情起身拉了件薄被給弟弟蓋上,柱著拐杖動作多少有些不便,動作不快但也不遲緩,舉手投足間卻有種行雲流水的從容。


在辛巴德的視野裡,紅髮男人的義肢看來格外扎眼,很難說得明白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態,也許是酒精令人燥熱不安,也許是眼前的一切提醒著他該背負的罪責。


某種意義上如今的結果都是他一手促成的,他不覺得後悔,卻覺得煩悶,他也說不上這股矛盾從何而來。


「你會後悔嗎?」一時半會無法遏止自己的想法,辛巴德很在意。眼前的男人曾站在與自己比肩的高度,如今落得階下囚,是什麼想法?


從第一次見到練紅炎的瞬間起,他便明白這人和自己所追尋的都是烏托邦的幻影,作為王之器的他們都擁簇的同一個祈願。兩者都追求著夢想中的淨土,為此他們皆能不擇手段去達成自己的目的。


他用言語編織一個美好的願景,招攬在自己國家失意的夥伴,宣揚和平俱榮的大同世界。


若要得民心,描繪一個人人平等的世界勢必不可少。然而,煌帝國的總督卻選擇反其道而行為,毫不避諱地直言一統天下的雄心。


唯獨這一點辛巴德無法理解,也無法給予讚許。但或許某種程度上他是在欽羨那人能這般坦白、直視自己的野心吧?


「不會。」練紅炎清楚眼前的人在問什麼,他坐回椅子上,下巴輕抬,即使退去金縷衣仍不減他的王者風範。「問這種問題不像是你的作風,你喝醉了嗎?或者說⋯⋯你是在害怕什麼?」


練紅炎淡淡地看著辛巴德,暗紅色的眼眸彷彿能直接將對方的靈魂看穿,裡頭沈靜躍動的火焰令辛巴德忍不住戰慄。


作為一名王者,練紅炎的威勢絕對過之有餘。


辛巴德欣賞練紅炎,遺憾卻不能認同對方,如果認同練紅炎的作法,那與否定自己的生存之道無異。正反對錯向來是一體兩面共存,若是其中一方正確,另一方或許就是所謂錯誤了。


所以,他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能擰斷這人的羽翼了不是嗎?話說回來,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是非對錯並不是那麼重要。


他不可能是錯的。


「你的偽裝鬆懈了,辛巴德。」少見的,男人從喉間滾出一陣低笑,像是看見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


辛巴德這時才倏地回過神,不知何時他的手緊緊攥著練紅炎的領子,因為感情賁張而微微顫抖著。


他緩緩鬆開對方的領口,只見那平時常駐在面容上的燦爛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神色顯得冷漠,甚至有些灰暗。


七個金屬器的持有者面具崩解的瞬間可不是誰都能見到的。練紅炎饒有趣味的想。


那對琥珀色的眼眸深不見底,裡頭的深淵像是要把人給吞噬殆盡似的,抿成一線的嘴拉出隱忍的線條,一向自恃的定力三兩下被鑿盡,露出底下的暗潮洶湧。


這表情不是有意思多了嗎?比起一副總是看破世俗的虛偽假笑,還是這副表情比較順眼。練紅炎勾起嘴角,愉悅全寫在臉上。


他輕輕地伸出手碰上對方的臉,用指尖沿著臉頰描繪輪廓,嗤笑道,「表情看起來很嚇人啊。」


興許是著了魔,辛巴德沒有揮開練紅炎妄為的手。略帶薄繭的手指好似漫無目的打轉著,轉了幾圈後繞到了後頸,不清不重的摩挲力道彷彿纏著電流,惹得辛巴德露出破綻,練紅炎便趁勢把對方後腦勺壓向自己,然後將唇貼了上去。


即使是兩個男人的嘴唇相碰,觸感仍是出乎意料的柔軟。動作不算粗暴,但過程也沒發展成不合氛圍的黏膩纏綿。若要形容,與其說是肌膚相親,更像是兩頭掠食動物的爭奪。當某人用舌頭撬開另一人唇齒間的防線時,較勁意味一般的,另一人便毫不留情地狠咬對方的下唇,而後又溫柔地舔過傷口,鐵鏽味刺激神經引發下一輪競爭,誰也不甘示弱。


唇分,練紅炎抹抹嘴上的血跡,笑得肆意。那暗紅色的瞳孔中此刻如火焰燃燒,不知怎麼的讓辛巴德產生了某種錯覺——暗示他最終所有的一切都只會變成餘燼徒留。


鬼迷心竅,說的大抵是辛巴德的狀態,他克制不住用掌心覆蓋住對方面容的衝動,試圖埋沒那太過耀眼炫目的火。他厭極了練紅炎的眼眸,看透一切的銳利像是要把他的靈魂給剖出來、赤裸裸地攤在面前供自己審視。


「練紅炎,你可比我惡劣多了。」微不可聞的低喃消逝在辛巴德將額頭靠上自己的手背那片刻。


如果可以,他又何嘗不想直視本心呢?無奈身為特異點的命運洪流總不得消停,這世界仍存在太多的變數影響和平發展,他沒有那份餘豁去審視內心、沒存半點奢侈去嘗試失敗。


就算是一意孤行也無所謂。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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